也许是创伤后应激,后来他就有了洁癖也对女生避之不及。其实原本没这么严重,直到他去看了精神科。
他早该知道所谓亲人不过是为了争夺财产才戴上虚情的假面,在利益的驱使下,医生被收买,不仅没有给他正向引导反而不断激发他内心的恐惧。
直到无法治疗,只为了从他嘴里撬出父母留下的最后遗产。
柏杨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罐身几乎要被摩擦的起火,他这才打开,复又灌下一大口。
邵音安静的扮演一个陪伴的玩偶,她声音温柔,让人一下就仿佛沉浸最美的梦里,“我在这里,你想说就说。”
也许是晚风太过温柔,也许是睹物有感,铜墙铁壁也有裂缝的时候,柏杨在整理措辞,恰逢邵音一罐喝完,正想打开另一罐时,他拦了下来。
“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
“好,那你要是醉了我就送你回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柏杨握了握拳头,抬起头,看向远方,“邵音,我没有家了。”
青葱玉立的身姿却透出凄凉与孤寂,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邵音想大声对他说,【我在,让我给你一个家。】
可她不能,于是她说,“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我不用你可怜我。”柏杨将手中的一罐饮尽,他有些醉了,从小到大没有人希望他好过。
“我没有可怜你,我们是朋友啊,互相分担是该做的不是吗?”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压低了些嗓音不让哭腔露出。
朋友,柏杨一怔,往常飞速运转的大脑突然宕机,短暂重启后眼神一亮,是啊,他有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