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阴森的夜晚,也是个枯燥的夜晚,还是个令人惭愧的夜晚。
阴森指的是树林的客观环境,枯燥指的是队友们的实时状态,惭愧指的是他们的心理情绪。
毕竟目前只有盛绯迩一个人在忙碌缝尸,除了徐苍曦在帮忙,另外四人全都坐在不远处耗时间,偶尔问两句没什么营养的话。
“小妞儿你喝水吗?我背包里带了两瓶水。”
“不喝,谢谢。”
“绯绯冷不冷?我外套给你穿?”
“不穿,谢谢。”……
盛绯迩在工作的时候,通常没有半句废话,相比起平日里的娇软温柔,此刻的她冷静寡言,手上动作沉稳熟练,在月光的映衬下,莫名就能给人以安全感。
因为有她在,这里的阴气少了几分,反而多了些肃穆气氛。
徐苍曦把编织袋从土坑里拎出来,又将尸块整齐排好,以便她挑选组合并缝合。
他长久注视着她,眼神静冷,像是沉淀了多年的旧时光。
没有谁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欧阳飞鹰捏了一片树叶,在指间翻来覆去地揉搓,她注视着盛绯迩和徐苍曦的背影,良久,很感慨地叹息一声。
“半年前我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有这种境遇。”
“谁能想到呢?这种事本就不该出现在正常生活里。”贺屏笑了笑,“对我而言,这就和一场持续存在且醒不过来的噩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