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清和,微风不燥。
南梁和亲的车马簇拥着四驾华撵,浩浩荡荡驶向楚国都城。
撵车内,褚清掀起垂帘一角,眺望隐约可见城墙轮廓的楚京,眼中漾起笑意与期待。
离开南梁前,他托国师李云一打探自己身世之事有了消息,他并非南梁人,而是楚国之人。其余的李云一能力有限,查不到更多,只有他到达楚国后再做打算。
此行,对别人是背井离乡,但对他却是回归故里。离楚京越近,褚清心中喜悦之情就愈盛。
“铃音姐……快到楚京了,我、我害怕……”
隔帘外响起小宫娥容音带着哭腔的低语,褚清眼皮子一跳,放下垂帘,就听那叫铃音的宫娥温声细语安慰。
“不过是换个地方伺候主子,没什么可怕的,别哭了,擦擦眼泪,再哭都不漂亮了。”
容音忙擦掉眼泪,却止不住抽噎,“可我担心主子……他们都说楚皇帝是个暴君,翻脸无情,不好男色,更甚至对此断袖之癖厌恶至极,主子、主子身为男子,该怎么办才好?”
铃音愣了下,“你听谁说的?”
“方才修整,我去取水,听那些大人们说的。”容音咬着唇角,低下了眉眼。
“他们、他们说楚皇帝幼时不受宠,夺嫡无妄,却狼子野心不减,蓄意接近禇家军禇明渊的幺子禇元清,得他欢心,夺禇家兵权,助自己夺嫡。登上皇位后,因不愿兑现当日诺言求娶禇元清,更因不喜男子,往日所做不过是曲意逢合,大婚之日杀鸡儆猴,处死禇元清,打压禇家军。”
“多年与禇元清虚与委蛇,令楚皇帝对断袖分桃厌恶至极,主子说是送去与他和亲,倒不如说是王上送给楚皇帝的玩物,怕是、怕是命不久矣……”
容音说罢,豆大的泪水落下,忍不住哽咽。
铃音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又因她所言影响了心绪,越想心里越难受,鼻子一酸,也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