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最顶层新一轮的权势之争,以太皇太后王政君对定陶傅太王太后和定陶丁太后的限制入宫令为开端,正式拉开了序幕。
先帝的外家王氏一族开始对新帝的外家傅丁两家在各种场合各个领域排挤打压,本就在中央朝廷中没有多少势力的傅丁两家很快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朝中大臣看在眼里,都开始各自观望权衡起来。
董贤看在眼里,虽然有穿越前的做的梦和查阅到的历史打底,还是有些为那个人担忧。
宣平门德善里董家。
这天是休沐日,董贤和父亲董恭不用去上值,两人在书房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方几,支了一个红泥小火炉,正在烹茶闲聊。
董贤跪坐在席上,侧身向后探,打开了身后的一个矮柜,矮柜里摆着两个竹笥,一个刻着“槚”,一个刻着“茗”。
董贤将刻着“茗”的竹笥拿出来。
刻着“茗”的竹笥里的茶是从阳羡也就是后世的江苏宜兴来的,是近年流行的新茶,从前的茶都是从武阳也就是后世的四川彭山来的。如果细细深究,饮茶风气的也都是蜀人带到长安来的。
特别是司马相如、王褒这两位蜀人辞赋家将“茶”写入作品中后,简直如同后世的明星带货效应一般,茶迅速风靡全长安,二人的“粉丝”都争相买茶烹茶饮茶,想一睹“爱豆”作品里的茶的风貌。
董贤拿出来的阳羡茶,一是晚采,二是嫩芽,和他没有拿的槚笥中的茶相比更为清甘,槚比较苦,董贤喝不惯。
此时的茶都是蒸青制法,都是制成团状或饼状,本来就比较苦涩,而槚就更苦了,董贤在穿越前喝惯了炒青制法的茶,此时喝这些茶就已经有些喝不惯,怎么可能去拿更苦的槚。
不过董父似乎和董贤有不同的选择,他见董贤拿出了茗笥,有点想叫董贤换槚笥,但又宠儿子不想驳了儿子的意,于是伸长了脖子有点坐不住,对着大儿子尴尬地微笑,欲言又止。
董贤见状哪还不明白呢,只得无奈地把茗笥放回去,把槚笥拿出来:“您也不用太省了,家中现在不缺这点钱,槚和茗的差价现在对家里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董贤真的无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