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首诗,“蓠牢有幸入龙种,雁羽失身落建康。”
宗翰不必问,只看这句就明白个差不离,秦会之在挞懒手下屡拟奇文,字体和思路都非同寻常,这种充满奴性的人回到宋廷后没想到爬的更快,已经是六部之一的尚书了。
但越是这样的人,可能他私底下还能容忍王氏不忠,休她也不会休,一休人们就要问个究竟,但绝不容她的事外传,丢尚书的脸面。
听汴梁逃归四太子身边的人说,左监军在汴梁南岗曾给王氏回过一封信,宗翰就能猜个大概内容,他对宗弼说,“那你就再写一封,让他促成金宋议和,我们就能有功夫喘息一番,不然就让他没脸!”
为了激怒四太子,宗翰说,“你看看她写的这诗。”
金兀术说,“这还用看?想我呗!我可没功夫看它。”
宗翰说,“你看看后四句的头一个字。”
四太子低头再看,气得“哇哇”直叫,“都怪赵构,我与他势不两立!”
目的达到了,完颜宗翰连忙劝止,自己也掏出那篇《大般涅槃经下卷》,对他道,“我们不是和他一个人势不两立,而是柴氏和赵氏势不两立!今天大哥就和你说说故事。”
……
接下来就是宗翰讲给四太子的故事,从陈桥兵变开始:
宋太祖终于达成了他的目的,率军回到汴梁时,他先期留在城中的亲信——殿前都指挥使石守信、殿前都虞侯王审琦大开城门把他接进去。
赵氏兵不血刃接管了社稷,对当权的各阶层多有利益上的允诺,只要表明拥戴赵氏的立场,该有的照旧还有。
看上去普天之下莫不归服,但那是有交换的。
殿前都点检对武人的掌控不必多说什么,没什么问题。连文人阶层也都把柴氏的孤儿寡母一把丢在脑后,默认了朝代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