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地瞪了一眼白面团子。
他看起来像是被我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小丫头看起来长得挺标志的,这样打扮埋没了你。”
我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好转。
一旁的青衫客人轻咳一声,在白面团子耳边耳语几句。
白面团子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了,还好他的皮肤没有那么白,若不仔细看,也看不大出来。他别别扭扭地对我点头致歉:“得罪了。”
十三姨娘也不再弹琴,扭着手绢像猫一样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顺势坐在青衫客人怀里,捏着嗓子柔声细语:“两位爷,小丫头不懂事,可别被扰了兴致。喝了这杯酒,媚儿一定好好陪陪二位。”话语间还不忘给我递眼色让我离开。
羞耻心使我快步离开了房间,刚走出去没两步,又有些不甘心,转了身趴在窗缝偷瞄起来。
我看到十三姨娘像一匹柔软的绫罗锦缎窝在青衫客人的怀里,一旁的白面团子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十三姨娘娇笑一声,葱指从桌上捻起一颗葡萄放进自己的嘴里,唇齿轻动,那颗被剥了皮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又被她轻咬在唇间,她向前倾了倾身子,作势要喂给白面团子。
不知不觉间,我竟已握紧了拳头,一股莫名的情绪促使我想要冲进去打断这暧昧的气氛。
还好,青衫客人的一只手挡下了十三姨娘的动作。也挡下了我的冲动之举。
我看到白面团子的脸再次红了起来,像煮熟的虾子,他夸张地后撤一步,猛地转过头。
不巧,我们对视了。
他的目光里有着讶异、不解、淡淡的怒气。
我想我的目光里有刚才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想冲进房间的冲动。
我上次遇到这种尴尬,还是有一天在洒金河河边趁钓鱼老汉不注意,偷偷把他鱼篓的鱼放到我的鱼篓时,一回头发现他举着鱼竿子对我的所作所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