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黄明襄掌握江南大权,样貌没什么变化,气质倒是凌厉了不少。
黄明襄在正堂接见对方,倒是有些好奇侄儿的谋士亲来,有何目的。
不过一见面,黄明襄有些愣神,隐隐约约有些认识对方,可是又想不起来什么。待他拿出侄儿的那封信,仔仔细细看过,看到一个“凌”字,才瞬间想起对方的身份。
“凌敬先生,十六年不见,没想到先生大变样了,令襄一时竟没能认出。”
这凌先生便是凌敬,当初因为擅作主张离开了黄明远,兜兜转转,不知道他怎么又投到黄维扬的帐下作幕僚了。
凌敬一身道袍,满脸沧桑,跟当年年轻时的样子相差太多。不过一身内敛的气质,倒还是熟悉的感觉。
凌敬此时没有被叫破身份的尴尬,反而施了一礼道:“难为六郎君还记得在下?”
黄明襄有些好奇道:“凌先生当初身为大兄的腹心谋士,却无故离开,今日竟然又投到我这侄儿门下,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黄明襄并不清楚当初凌敬为什么离开。实际上他只是见过凌敬一面,若不是他记性好,甚至根本不识得对方。
凌敬面色如常地说道:“当初因为需要,在下离开主公,现在因为需要,在下又来到小郎君身边。自始至终,敬都是在为卫公做事。”
黄明襄也不知道凌敬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也没多探寻。这些旧事,来日给兄长去一封信便知真伪,作不得假。
于是黄明襄便直截了当地问道:“那先生此来为何?”
凌敬眼睛闪着光芒,黝黑的面容泛着一层轻光。
“六郎君,你觉得当前卫公定鼎江山最大的阻挠是什么?”
黄明襄听了眉头一皱,不待对方说完便厉声斥道:“住口,胡言乱语,我兄长忠于天子,天地可鉴,什么定鼎江山,堪称是绝世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