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笑呵呵道：“他说：‘随便’。”
一颗颗泪珠翻滚而下，扶苏的嗓音有些哽咽，他喝光杯中酒，道：“正好当时我醒来，我都听到了。他说：‘随便’。”
季凌飞放下已经空了的酒瓶，将酒杯放在桌上，坐起身，伸手揽过扶苏，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珠，温声道：“别哭。”
扶苏瞪大眼看着他，“我才没哭呢。”说完，要喝酒，才发现酒杯已经空了，“我的酒呢？没了？”
季凌飞拿过自己的酒杯，将酒倒进扶苏酒杯中，“只有这些了，慢点喝。”
扶苏闻言，惊讶的看了看手中的酒，双手捧住酒杯，乖乖的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季凌飞揉着扶苏的头发，问道：“那后来呢？你爷爷救的你吗？”
扶苏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当时是在S市，爷爷好几个小时以后才赶到。绑匪放下电话后便要杀我，还准备了炸|药和汽油，要毁尸灭迹。我反杀了他们。”
季凌飞挑眉：“你当时才四岁，怎么杀的了绑匪们？”
扶苏眼皮有些沉，小口的抿着所剩不多的甜酒，“秘密。”
季凌飞笑了一声。
扶苏声音越来越轻，头埋进季凌飞怀中，泪水浸湿了季凌飞的衣襟，“我真的，一点儿也没期待过他……真的……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我如他所愿，自生自灭……我们……两不相干。”
空空如也的酒杯从扶苏手中滑落，季凌飞喉结滚动，脸庞划过两行泪水，很快消失不见。
他嘴角挂着笑容，轻声道：“不错，他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他。”
他抬起已经睡着的扶苏的脸庞，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扶苏的睡颜，修长的手指轻轻揩去扶苏挂在睫毛上的晶莹泪珠，低头吻了下扶苏的额头，将人平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