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箱的晃动很轻微,就好像原本放的不很平整,底下的小石头被压的滚动了半圈似的。
但再下一秒,它就被无形的手抓住往里拖,速度之快叫人难以反应。
格拉西亚的动作更快,已经迅速抓住皮箱把手,硬生生的将箱子拖了回来。
他脚步很稳,一步步的后退,但白夙在一旁能看到,无形的力量越来越强,以至于他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才没被强行拖进去。
而箱子上,已经出现了无数划痕,尖锐的指甲如同钢锥,已经快将箱体都划烂了。
白夙刚想叫他放手,就见被抓的最狠的箱子一角终于被挠漏,里头掉出一坨坨黏答答的脓液。
鼻涕一样,正是先前一路从医院追人追到殡仪馆的黏菌,只是这些黏菌虽然不成人形,但能看出其中有丝丝缕缕的东西,大约是很多幼体。
抓在箱子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地上的粘液被连带着泥土一起被凭空抓起来,被无形的手掌捏着,揉成了满是脏污的饭团。
饭团刚成型,就立刻缺了一角,是被看不见的嘴啃了一口。
几口下去,饭团们消失不见,唯有一些血液凭空滴落,又延伸回了商场内。
格拉西亚将破箱子往旁边一丢,转头就见白夙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真豁得出去,竟然是去医院掏了黏菌孢子……”
最难得的是竟然没搞的一身脏,也是很有能耐。
格拉西亚扶额:“所以你现在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契约者有洁癖,甚至还在他的娇纵下越发严重,但眼前最紧要的问题难道不是,这些本来只有一小片地方能够活动,而且在白昼之中就会蛰伏的鬼怪,已经可以将两个限制都突破,从而肆无忌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