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犹豫了一下，轻轻唤了两声：“有有，有有”。
床上的人似是陷入了梦魇，嘴里呢喃着胡话，巴掌大的小脸煞白，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即使这样狼狈也能看得出她生得一副好相貌，每一块骨骼都生的刚刚好，天庭饱满颚骨收敛，恰好的颧骨和挺直的鼻骨，是在标准不行的一张鹅蛋脸。
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
床上的人闭着眼，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停晃动，俨然惊的狠了，陈妈狠了狠心坐在床边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两下，“有有，醒醒”。
李有有这才将将转醒。
陈妈对上了那双忽闪着睁开的眼睛，心里更软了几分，她从小照顾李有有的衣食起居，到现在也还不习惯看她这双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的人长相平平无奇但眼波微动就撩人万分，从前陈妈是不理解的，直到李夫人生下千金，她被安排到小姐身边照顾。
据说李家民国时曾出过一代名伶，惹得南城里不少达官显贵千金买笑，也是因为那位名伶李家才能有本金下海经商从此发家。
照陈妈看，这事很可能是真的，不然这李家的人怎么一个一个的生的都这般好看。
她轻轻拍了拍李有有的背替她顺气，开口向一边站着的另一位女佣要了杯水，扶着李有有的肩膀让她靠坐着，把水送到了她的唇边。
“陈妈，我自己来吧。”
立在一旁的女佣抬起头，正对上李小姐的眼睛，清澈的双眸黑白分明，因梦魇荡漾着水色，双眉微簇，眼底隐隐有青黛，像是美玉有瑕多了些许人气儿，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两分脆弱，足以叫任何见到这副画面的人掷千金博她一笑。
幸好这屋子里没有男人，女佣舒了口气，接过小姐喝完的水杯。
李有有没有心思注意屋里其他两个人的小动作，掀开被子洗漱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背后的短绒窗帘被女佣拉开，刺眼的阳光猛地洒了满屋，李有有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阳光照在身上，把噩梦带来的寒气都驱散了，李有有的心情愉快了很多，徒然生出了去外面晒晒阳光的念头。
“球球，帮我编个利落的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