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世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并不统一,虽然余则成的精神陷入到韩梓博老师的过往中良久,但现实中也不过四五分钟。余则成收回思绪后,技侦支队的后勤人员也到达了现场,在得到刑警队长,也就是余则成的同意后开始进行尸体回收等工作,余则成与刘杰一道返回警局了,他们俩下午还要准备参与本次命案的报告会。
那些行政流程和手续不提也罢,在此只对余则成方才在精神世界中获得的信息做一总结。
韩梓博老师是一个典型的女性知识分子,学业和兴趣相符,未过深的涉入过世事;人也比较单纯善良。
善良啊善良,当代表善良的白色从象牙塔里来到以灰色为主色调的社会中,其结果自然是一出悲剧。
韩梓博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曾经在工厂还算有一技之长的韩母在2001年左右失业,仅靠韩父一个人的微薄收入来养家糊口,这种情况在世纪之交正处在转型关键期的大陆来说十分常见。
失业赋闲在家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一路督促女儿心无杂念专心学习的母亲,以及承受生活重担成为家中唯一顶梁柱,沉默寡言且对女儿缺乏关爱的父亲,这种经典组合最终把韩梓博培养成了一个对学业与生活都十分认真且心思纯净的人。
由于在硕士毕业之前没有过恋爱经历,韩梓博对在研究生期间交往的同班男同学十分专一,这个男同学即是后来韩老师的丈夫。
两人毕业后问题立马来了,历史专业,这种专业除了教师以外还能找到什么工作?抛开当历史学者这种不贴实际的可能,剩下的估计也就只剩下各地的县志办区志办了,这种单位懂得人自然懂,难度比当历史学者来谋生更加离谱儿。
那就当教师吧,可遗憾的是本地的人事编制早就满员了,虽然实际上很缺人,但就是没有韩梓博夫妇两人正式进入这个行当的机会,那么暂时在本地当临聘教师便是眼下唯一比较现实的路。
有人会问了,这两人为何不去外地或者南方找机会呢?甚至在其他非体制行业谋生呢?
首先,昭研市本就是西北这一块首屈一指的城市,抛开发达地区除外,昭研市本就算是大城市了。其次,韩梓博与其丈夫的家庭出身和大学专业本就限制了他们对更广大世界的构想,两人毕业后年龄也不算小了,依照本地的习俗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另一方面两人的感情也很好,所以两人并非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想法,只是暂时选择在本地当临聘教师,等把婚姻和家庭的事儿料理的差不多了在考虑去南方的发达地区发展。
还没有踏入过婚姻殿堂的人有上述想法是很正常的,我相信很多正在看书的刚毕业的朋友们也不会觉得韩梓博夫妇的逻辑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这种想法虽算不上大错特错,那也是十分欠考虑的。
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婚姻和第一就业选择对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是不能抱着先勉强混着,实在不行再转行或者先找个人把婚一结,相处不来再换人这种想法去实践的。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那些年上班开工前先喝两壶茶的时代了,能朝九晚五已经是很多人可愿而不可求的至高福报,繁忙的工作不仅会让人心力交瘁,更会剥夺你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从而扼杀掉一个人在就业后继续提升的潜力,关于这点,有过先就业再考研的朋友一定深有体会。
婚姻就更不用说了,这本就是一个很大很深的漩涡,一旦踏入并有了孩子,便会被深深卷入其中,在孩子出生至少五年内,你不可能有任何学习或者提升的空间当然,只管生不管养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