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这是发高烧的症状。
过了片刻,他的瞳孔成功聚焦,终于能看清楚一些画面。
身上盖着绣有百花图的被褥。
床前,两个丫鬟打扮的侍女乖巧跪着。
一个端着银盆,盆内有光洁的清水;
另一个端着银盘,盘上摆放着叠成方形的锦帕。
“鸣儿,头还在发热吗?”
突然,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进入视线里,姿色迷人,眉宇间有股天然的妖媚之态。
年轻妇人用手背摸了摸贺一鸣的额头,低呼一声“好烫呀”,然后她拿起锦帕丢进银盘里浸湿,拿出来拧了拧,放到了贺一鸣的额头上。
清凉的锦帕让贺一鸣发昏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并渐渐的弄清楚了现状。
此刻接近黎明,天色依然漆黑,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名叫秦思珠,是家主贺亦儒的妾室,贺家二夫人。
却不是贺一鸣的生母。
他的生母早在六年前就病故了,秦思珠是续弦,三年前才嫁入贺家,她的肚子滚圆如球,已然是有孕之身,快七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