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被她写得密密麻麻的,大至缝纫机,小至一盒火柴,都被她事无巨细地罗列出来。
程远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再加个雪花膏,我看你那小罐快用完了,其它的你看着办就行。”
他不说她真差点忘了,她现在手头上的这罐雪花膏是原主她哥周军去年给她买的。原主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用,但周静不同,肚子可以委屈但脸绝对不行。
没想到程远这闷葫芦挺上道的,还知道给女人买护肤品。
既然这样,周静也不客气,把雪花膏大大方方地添了上去,然后给家里写信去。
她洋洋洒洒地写了大半页纸,说了一下他们在这边的情况、叮嘱周爱国跟李香兰要保重身体、得空偷偷去照看一下顾老之类的。
等她把信写完装进信封,就问程远:“你要不要给你妈也写一封?”
程远闻言,视线从作战书本移开,说:“不用,你给她寄三块钱过去就行。”说完,他又补充道:“也给咱爸妈寄六块钱。”
“不用了吧。”周静小声拒绝道。
他能一视同仁孝顺她爸妈,她当然开心,可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自己一份力都没出,实在不好意思要。
“要。”程远斩钉截铁道:“你现在就放到信封里,免得明天忘了。”
周静:“……好吧。”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周静把毛线拿出来,打算今晚就把它织好。
整件毛衣就只剩下最后的收边,她没一会儿就弄好了。她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问程远:“我这毛衣织得怎么样?”
程远抬头,很认真地看了看毛衣,“很好看……”顿了一下,他又说:“毛衣穿上去应该很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