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嗡嗡的一直在鸣响着,视线也开始变得恍惚,王保平佝偻着身体强忍着饥饿,蹒跚的走在广袤的荒野上,时不时脚下还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因为脚上穿的运动鞋早已经破了,露出大拇哥和二拇哥这俩兄弟的那种破,只要一不留神,这二位兄弟就会拿头硬撞脚下坑洼不平的土路,给王保平将要当机的大脑带来一阵酸爽。
“马丹,这该死的破路。”
他嘴里嘟囔着,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踢到土路的硬坎上,饥饿、疲倦以及寒冷,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已经记不清了。
想想三天来所过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三天前的他,还是光荣的某国最大的阶层屌丝阶层中的一员,和绝大多数处在他这个阶层中的人一样,王保平过着堕落并自甘堕落着的生活。
虽然一想起将来就倍感茫然无助,虽然已近而立之年却依然孤枕难眠,虽然参加工作快小十年了还在这个城市无立锥之地,等等等等,各种凄苦的状况时刻困扰着他,但是现在就是这些凄苦的状况已然成为美好的奢望。
就在三天前那个周末的晚上,孤单寂寞冷的他难以入眠,先是受教于老牌教师苍井空先生,又研究对比了泷泽萝拉和波多野结衣的专业技能,并为新锐松本一香小姐多浪费了三抽清风纸之后,仍不能消磨年轻人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意志,只得用手机肝着“王者农药”对付到天明,终于他打败了亢奋的自己,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洗了把脸就往发饼的公司赶。
他只记得恍惚中自己凭着直觉前往公司的方向,就在过一条马路时,延迟的大脑让他没有注意红绿灯的黄,被一辆博派擎天柱以高科技的速度带离了自己原来的时空。
之所以认为自己现在不是身处原来的世界中,并不是因为高科技的碰撞让他这快三十岁的直男开了窍,而是源自昨天傍晚的一次意外。
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茫然无措的走在陌生的荒野中,一伙突然从草丛里冒出来的强盗围住了他,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揍,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让他害怕的不只是抢劫本身,更多的是这些强盗陌生的穿着和长相带给他的未知恐惧。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麻片,棕黑色、灰黄色的头发像荒野上灰不溜秋的枯草,脏兮兮的还打着结,那真是掐一掐虱虮噼啪作响,挠一挠头屑雪花纷飞,那感觉一年都不会洗上一次,一张张五官不正且营养不良的脸上,灰垢层叠着灰垢,模糊了其上的麻子与斑点。
这些人手里拿着带枝桠的木棒、掉了叉的草叉、豁了口的镰刀等等物件,凶神恶煞的把他围在中间,叽里呱啦的操着他听不懂的恶言恶语,推推搡搡着制住了他,然后理所当然的一般,从上到下差点将他剥了个光洁溜溜,仅仅给他留了件骚气哄哄的裤衩和那双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运动鞋。
临走的时候,还有几个意犹未尽的家伙,回过头来又冲他补了几脚,才骂骂咧咧的悻悻离去。
他在地上足足躺了一个钟头,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全是那些强盗揍的他狠了,而是实在是饿的没有力气,加之心里害怕,才在地上装死的趴了那么久。
这期间,他仔细回想着刚才的经历,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伙强盗从体貌特征来看,都是黄色或是棕色的头发就是没有黑头发,灰色或是蓝色的眼睛也没有黑眼睛,再加上高鼻梁的鹰钩鼻,所有这些加起来明显是欧巴罗人种的特征,可是现今的世界,即使是东欧某个偏远村庄或者南非某个废弃贫民窟里的白人,也不会贫穷到身上只挂着件破烂麻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