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身着短打武衣,用红绳系在额间的奴仆捧着三个红布盖住的木托盘上来,饮酒谈论声戛然而止。主宾们目光灼灼,望向他们。
宇文诺招手,“来这边。”
“郡主、稚小姐,两位姑娘是客人,这牌子就请两位来翻吧。”
穆云珠一怔,“这牌子有什么讲究?”
未等宇文诺解释,沈瑞就先急了,两步跨过来,“云珠表姐,你别听这厮胡吣!哪有姑娘家选这个的?”
这话一出,许稚心中便知坏了。
穆云珠果然长眉微挑,面露不悦。还未等她出言,宇文诺便折扇轻摇,“小侯爷此话差矣。云珠郡主乃穆王爱女、将门之后,气魄胆识分毫不输男儿,又岂能以寻常闺阁女子视之?”
穆云珠面色稍霁,待宇文诺从下仆手中接过托盘、亲捧了送至穆云珠眼前时,连沈稚都能感觉到她的动容了。
丞相公子亲自执役啊,哪位贵女能不动一丝凡心呢。
见穆云珠微怔,沈稚眨眨眼便笑着说道,“宇文公子此话也有谬误。”
“公子说我表姐是穆王爱女、将门之后才胆识过人,稚以为非也。在宇文公子眼中,表姐首先是舅舅的女儿,再是云珠郡主,由此便推断她必胆识过人。可在稚看来,表姐就只是表姐!哪怕不知她是穆王爱女、云珠郡主,单只看到我表姐本人,就知她必是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此言一出,四下哄笑。就连穆云珠也忍俊不禁。沈稚茫然望望,旁边立即有人给她解释。方才云珠郡主刚进来时,一身骑射猎装,又未施粉黛不佩钗环,被宇文诺错认成男子了,一见如故上来赠剑结交,还闹出了笑话。
此时再听此言,实在如同刻意挤兑他一般。
宇文诺本就生得样貌俊秀,此时白玉般的面庞染上一层微红,连连拱手自承失言,委实有些窘迫。
余人犹不肯放过他,纷纷打趣,拿他“误认兄台”之事说笑不已。穆云珠忍不住出言替他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