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士子连续被烧死的案子最近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是知道一些细节的,更因为那个凶手先前曾经误导京兆府的人,让他们以为是意外,他们更是乐得用这件事辱骂京兆府。
“对!哈哈,范兄这话说得太对了!”
立刻有男人一拍大腿,双眼发亮道:“虽然那个人把京兆府的人耍了,让人心里很是爽快,但那种偷偷摸摸装神弄鬼的懦夫行径,才不是我们会做出来的!”
一旁又有人道:“可是,我倒是挺好奇的,那个凶手为什么要杀那些士子?他跟那些士子有什么仇怨吗?”
范坚一脸不在意地扬了扬手,“谁知道呢,可能就是嫉妒人家吧,毕竟那些书生虽然肩不能杠手不能提,但人家确实会读书啊,可能那个凶手是个蠢货,嫉妒人家聪明?不是我说啊,这科举真不是人人都能考的,有些人读了一辈子的书都上不了岸,更多的啊,还是靠脑子。”
范坚是过来人,这句话由他说出来自是很有说服力的。
在这里坐着的人,就没有几个是考过科举的,毕竟这不算什么高质量的反动团伙,范坚在里面,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众人心里都难免有些酸,也有一些人努力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但看着范坚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嫉妒。
范坚他们三人本就是焦点,经过这一轮讨论,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范坚身上。
也因此,当某些人在这时候表现出异样的时候,就会……格外显眼。
趴伏在苏流月身旁的路由忽然嗓音一紧,低声道:“苏小郎君,坐在左边角落那个男人的神色,似乎有些怪!”
苏流月不用他说,也早已是注意到了。
却见那是个身穿华服、身材高挑清瘦的男人,他一直没有加入旁边那群人的讨论,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喝着茶。
只是,他脸上的神情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一开始,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只是后来,他的五官开始慢慢变得狰狞,便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苏流月似乎都能看到他额角和手背上迸发的青筋,耳边似乎能听到他牙关紧咬时发出的轻微咯咯声。范坚今天晚上的剧本,是她给他的。
她大概能猜到,这男人是听到了什么话,才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能眼神中都似乎带上了无法抑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