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城内,车水马龙的临安街上,一些过往的客商正在宝瓶茶楼里吃着早茶,热气腾腾的茶点,随着跑堂的一声吆喝,一一端上了餐桌。
几个老客喝着茶水,吃着早点,无比惬意的开始闲话家常。
“我说,咱们这老哥几个可是有阵子没聚聚了,什么时候约上,一起去新开的广福楼里,吃吃他们那里的名菜啊!”
一位身穿锈色常服的老人家,正吃着一笼蒸糕,听说要去广福楼,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可是听说了,这广福楼的厨子做的这个蟹粉狮子头和三套鸭是一绝啊,连普通的水晶肴肉,做法都跟市面上的不一样。”
“那是啊,听说这厨子,是原来江洲有名的牌坊楼里出来的名家,要不是牌坊楼后来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些人也不会流落到小地方酒楼当大厨啊。”
“哎,谁说不是呢,当年牌楼的风光,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一条街的大买卖,从烟柳绝色的弄晴馆,到名扬四海的大酒楼得月、宏福,当时的牌坊楼,那才是江洲城里的头把排面。”
“何止是排面,那也是有名的销金窟啊,就说这弄晴馆里的四大美人,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别说过夜,就是看上一眼,也是今生福气了。”
“可惜了啊,一把大火,烧的是片甲不剩,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后来也是消声灭迹,了无音讯了。”
众人一阵感叹,当年牌楼里的风光仿佛还历历在目,坐在一旁的月娘,却盯着面前的蟹粉汤包正吃得津津有味。
坐在对面的岳家父女看她吃得香,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北人对南方的茶点可能不太理解,就着茶水吃着肴肉也是常有的事,宝瓶茶楼的蟹粉汤包已是上佳的美味,好不容易回来了江洲,她自然要吃个痛快。
“你们也尝尝,这儿的味道可算是正宗了。”月娘的嘴里塞满了汤包,招呼着岳家父女尝尝眼前的汤包。
刚到江洲城,她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宝瓶茶楼,岳家父女有些无奈,这女人总是自说自话,做事疯癫,行事毫无章法。
当年她的案子,在江洲城内是惊天的大案,如今才过去五年,她便如此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是真不怕这些人认出她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