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轻合双眼,不愿让商渐珩看穿她太多心思。
的确,她忠于大殷,但她绝不忠于圣上,更不会忠于眼前这个储君。
爹爹戍守边关,执掌十余万神威军,威名远扬,可就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刻,圣上对爹爹的疑心从来没有放下来过。
把她召集到盛京当人质便可知晓。
眼下,圣上手里那笔钱,用来重建皇宫以作空城计,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商渐珩之所以愿意赌,是因为他身居高位,不是在底层苦苦挣扎求生的百姓,也不是冲在前线,流血流泪的战士。
虞安歌不愿意下这个赌注,经历过前世的国破家亡,她深谙此计凶险。
与其虚张声势,不如装备自己,这样在凉国入侵时,大殷不至于被动挨打。
虞安歌睁开眼,沉静道:“不论太子殿下相不相信,我和我爹爹,一心只为大殷着想。”
商渐珩盯着虞安歌的墨瞳看,似乎想要从这双眼睛看到她心里。
他忽而低沉一笑:“孤信。”
在江南盐政那件事上,商渐珩就知道虞安歌的一片丹心,这是朝廷难得的良心了。
但一心为大殷不代表一心为圣上,更不代表以后会一心为他。
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