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嶲郡,邛都。
城东夷王高远营寨的中军大帐内。
“这群汉儿果然没有什么信用,刘璋小儿稍稍招诱,许诺雍勉不计较雍氏的谋逆之举,雍勉就对我们怀有二心。”
高远有些气急败坏,面色上尽是不曾遮掩的怒气,昨夜他手下儿郎递上来一封刘璋的书信,书信中,刘璋许诺雍勉,只要雍勉反正,就宽恕雍氏的罪行。
夜间他和他儿子高定商讨时,决定从今日宴会,雍勉是否赴会来判断一下,雍勉是否对刘璋的书信动心,而后他们再做打算。
但结果昭然,手下的儿郎报来,今日来赴会的是雍勉的儿子雍闿,以及两名雍氏的族人,雍勉本人并没有亲自前来,于是高远连雍闿见都不见,直接命令手下儿郎将雍闿和雍闿的随从扣押起来。
“枉我如此厚待雍勉,接纳他这条丧家之犬进入邛都城,本想和他齐心协力抵御刘璋,但没想到雍勉如此的狼子野心,我待他那么的诚恳,到他营寨中赴宴,我每每都是亲往,而雍勉今日赴宴,却是只派了其子雍闿前来,可见雍氏定然已生变故,意图对我们图谋不轨。”
高定神色有些低落,从雍闿赴宴,而非雍勉赴宴一事,他也料定雍氏已经做了决断,打定主意反正,做刘璋的马前卒,来谋害他高氏的部落。
和他的父亲高远不一样,高定对身为汉人的雍氏存在极强的戒备之心,起初雍氏赶到邛都时,他就劝诫过高远,不要让雍氏的部曲入城。
昨夜收到了刘璋的书信后,他和他父亲高远商定,只要今日是雍勉前来赴宴,他们和雍氏就还有商谈的机会,只是有的谈是一回事,他们不能也不敢再让雍勉居于邛都城内,他们打算挟持来赴宴的雍勉,以掎角之势作为借口让雍氏出城立寨,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高定斟酌了一会,对当前的局势给出了应对的法子:“父亲,雍氏对我们没有诚心,再加上雍氏居于城内,我们现在的情况算得上十分的危急。”
“孩儿想,眼下我们一是先用雍闿去威胁雍勉,让雍勉退出邛都城,若是雍勉不从,我们就发兵攻杀雍氏,当前刘璋的大军在邛都城十里开外,我想只要我们动作快,迅速击溃雍氏,刘璋自然来不及反应,邛都城能安安稳稳的在你我父子手中。”
“好,就这么办。”在雍氏部曲入城一事上失策的高远,眼下对儿子高定的建议无有不从。
很快,雍勉在他的营门口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叟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居中的是夷王高远,以及高远身侧,被五花大绑、口中塞有异物导致不能发声的雍闿。
情形如此,雍勉瞬间明悟了,他儿子雍闿同夷王高远的谈判破裂了,他立即指挥部曲进入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