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来的时候,他嘴里正叼了只毛还没拔干净的耗子。
郑殊站在牢门外头,沉着脸道:“吐了。”
他有些狐疑地望着郑殊,这人墨眉漆眼,朱唇雪肤,月白衣裳,狐裘大氅,还是那般好看,一点没变。还有看他时那满是不屑和厌恶的神情,真是一点没变。
他拖着手铐和脚镣,默默挪到离郑殊最远的那个墙角,双手捧着耗子,张大嘴巴就往下咬。这是他入狱以来吃的第一顿也可能是最后一顿肉。
手腕突然传来骨头碎裂般的疼痛。
耗子掉到地上,旁边还躺了枚价值不菲的白玉扳指。郑殊就是用这东西打他的。
他只记得,郑殊向来是不愿搭理他的,在他眼里自己就如同那只死老鼠一样惹人讨厌,如今不知抽的什么风,竟管起这等闲事来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敢去看郑殊那张漂亮脸蛋,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地上的耗子。
快要碰到的时候,耗子被人一脚踹飞。郑殊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他的面前。
未等他作出任何反应,郑殊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那张灰不溜秋的大花脸。
郑殊的声音依旧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