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文诚惶诚恐地跟在李昱白身后。
这……从三品的大京官都这么拼,衬得他这个外放六品小芝麻官是不是有点太不亲力亲为了?
他本来以为小郡王最多派人跟县衙的捕快仵作一起干活而已。
“服毒自杀的这对拍花婆子执的是越州府的路引,路引上叫田大力和田李氏,”他抹了把汗,介绍道,“但街道司有个青衫子认出了这男的,说他是本地人,叫翁小民,几年前曾在街道司下做过担金汁,嫌太累撂挑子不干了,后来一直就是个二流子。”
担金汁,说的就是收粪人,粪担儿,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不但又臭又累,还日夜颠倒。
“这是翁小民的住址。”叶伯文呈上了卷宗。
李昱白接在手中仔细翻阅,又将那份路引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本朝的路引,在提刑司建立后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改革,路引上不但得有原籍籍贯、出行人数、当地官府盖押,还得有画像。
“给越州姓林的知州去信,问他钱塘县人是如何在他越州办下的路引。”李昱白低声说。
“是。”林武立刻领命。
叶伯文发了个抖,越州府正四品的知州大人,小郡王是半点客气都没讲。
他越发恭敬地说起了案情。
“另外,女拍花子田李氏从城门口逃走后,被人发现死在菜市街边,这里离翁小民家不远,都靠近庆春门一带。”
翁小民是个鳏夫,和他二叔住在一起,他二叔在街道司下干了十几年的老担金汁,前些日子说是发了笔小财辞工了。
这个土杂院并不大,还没靠近就有股让人没法忽略的臭味在鼻端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