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贤弟还约了旁人?”梅大少爷问道,“对方可是迟到了?”
“不是旁人,是带了家人出来,”朱季川说,“想必是看到什么吃的走不动道了。”
梅大少爷便笑着点头,殷勤地又说了几句,终于绕到了正题:“听说伯父明日从京畿道回来,贤弟可否带我见上一见?”
朱季川便放下手里的文稿,认真看着梅大少爷:“父亲前几日与我闲聊,说起当前局势时,便料到有今日一叙。”
他将文稿卷啊卷的又重新收好,轻描淡写地说:“可梅家的困境只有一个人能解,别人谁都解不了。”
梅大少爷手里端着的茶盏便停在嘴边,一时忘了喝,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说:“就怕这个人……”
朱季川也端起茶盏,悠哉悠哉的吹着茶,并不说话。
“贤弟可有好主意?”梅大少爷将茶盏放下,起身行了个礼,“请指点愚兄一二。”
“兄长快起,”朱季川连忙起身将他扶起,“伯父久居户部,劳心劳力,那个人都看在眼里,也该向那人表表功,该歇歇了。”
“一点愚见,也就和兄长闲话说说,当不得真。”
送走梅大少爷后,朱季川叫来木砚:“小七去哪里了?”
“说是要去南楼转一转,”木砚说,“小的取了碎银子和小额银票给她。”
“你去找一找,”朱季川说,“毕竟小小一个人,又是初来乍到,别让人冲撞了她。”
他坐在桌前将那份手稿看了又看,没一会,木砚回来说:“大少爷,跑堂的说看到有个像小七的姑娘戴着帷帽,走空中连廊去南楼了,但我在南楼没找到她。”
朱季川起身,从西楼走到南楼,又从南楼走到北楼,又从北楼走到了东楼,唯有中楼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