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艳阳高照,烈风飒飒。
一拨一拨骑兵在道中疾驰,这些骑卒大半还是燕地汉儿,但也有不少的漠北人混迹在其中,这些漠北人在各自渠帅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行军。
但晃眼过去,完全分辨不出来。所有人的衣甲都差不多,又戴了燕地样式的兜鍪,若非当面瞧,几乎无法辨别。
不过其实还是能从某些小细节中看出端倪来,真正的燕地兵马,行军的队列要整齐许多,且不时有背负认旗的小军官在前后策马跑动,大声传达着上峰的命令。
反观那些“假燕地军”,队列则松散许多,不知是不是在草原上待久了的原因,好些骑卒都只是仗着骑术好,非常懒散的模样,行军队伍便显得很臃肿。
韩延徽愣愣的牵着马,与几个护送他的骑兵等待的站在路边,以供大军先行。
期间,有虎背熊腰的燕地骑卒扫了他一眼,便极显杀气,似是因为他是漠北装束的原因。但好在无人理会他,人人都只是冷着脸,匆匆向西面驰去,掀起连绵不绝的尘土。
萧砚不由眉角上扬。
那军官打断他的思绪,翻身上马,“走了。”
但萧砚只是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韩延徽。
不得不说,这韩延徽确实是他见过的文人中,最有脾性的一个了,动不动就死、死的,跟个莽夫似的。
直到等的嘴唇有些发干,营房外终于传来了甲叶碰撞的声音,似有人大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但他有一点可以确定,述里朵已与那個萧氏统帅联手了。
述里朵美目虚掩,看着手上的纸条。
再看他,虽然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又仅戴了一个看不出规格的幞头,甲胄也不甚鲜亮,但因方才一时光线昏暗,这会才看清甲上的花纹,明显是高级将领才有资格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