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在其他的方面这么真诚地称赞他的人,俞渐离还是第一个。
“有见解有什么用?平日里总因为不学无术被骂。”陆怀璟说着,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俞渐离却否认了:“这就狭隘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发光点,如果哪日来了外国使节,想要品鉴我们京里最繁荣的铺子,最好吃的店,或者最好玩的地方,你都能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并且是最好的向导。
“如果那人突发奇想想看什么,旁人都得做做功课,但你可以瞬间想到最合适的。”
陆怀璟也跟着豁然开朗:“可不!上次老家来人,我带表哥他们去玩的,他们都赞不绝口!我能瞧得上眼的,哪一样都拿得出手!”
“所以你说好吃的菜,定然都是好吃的。”
“那是!”陆怀璟被夸得下巴扬得更高,漂亮的小脸上全是得意,甚至忘记了自己找茬的初衷。
明知言一向言行端正,就算吃饭时也是一板一眼的,吃饭速度很慢,对礼仪很有讲究。
他吃饭时不爱说话,便只是看着另外两个人聊。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陆怀璟就像被驯服了的小兽,被夸得飘飘然了。
回京后的俞渐离总是这样,能发现不同人的优点,如果不是将他惹急了,他都会平和地对待每一个人。
像春风,像晨光,平等地照顾每一个人。
似乎在经历了家中巨变,俞渐离自我调整了一番后,性子也有了些许转变,之前敏感脆弱的人,在大病一场后对恶意感应也变得迟钝了许多。
明知言也曾怀疑俞渐离是在伪装,最近他逐渐放心下来,这样也好,不然总是郁郁寡欢的也让人忧心。
尤其是回了国子监,整日生活在流言蜚语里,若还是之前愁肠寸断的性子,怕是多一日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