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楚言舟时常来府上探望她,是来的最勤的一个。
在冬至和芒种她们看来,这位表少爷同自家姑娘也算青梅竹马了,也是之前楚晏两家对她最好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反而是晏杪对他突然的冷淡,让她们有些不解,但也是站在自家姑娘这边,不该说的不说,不该提的不提。
正在一旁整理床铺的芒种耳朵尖,听见冬至的话,说道:“表少爷每次来都要提一嘴三小姐,想要为三小姐求情,比为自家妹妹还要求情的多,我们姑娘手被表小姐的恶犬伤成这样,表少爷却还要在姑娘面前为她们求情,这不是专往姑娘伤疤上戳,让姑娘难受么?”
晏杪神情微微一哂:“阿茵和阿栩都是表哥的妹妹,表哥又向来疼爱阿栩,自是要求情的,他也知道只要我点头了,她们就不会再挨板子,所以便只能求我,想来舅母没少同他耳提面命,倒也不怪他。”
冬至给晏杪戴上一对珊瑚耳坠,柔声道:“虽说此事有舅夫人他们在其中掣肘,可到底是表少爷没有拎清,让姑娘难受。”
冬至太了解晏杪了,在定国公府的这几年让她变得沉默隐忍,但心中那份傲气执拗却未曾减少半分,她表现上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其实习惯将所有伤心难过的事藏在心里。
晏杪默了默道:“表哥性子向来就是如此,对谁都好。”
楚言舟是温和端方的君子,品行自是无话可说,但也优柔寡断,自己总是拿不住主意,所以上辈子他的亲事只能被继母高氏摆布。
哪怕他在自己面前如何保证发誓,誓言说了一大箩筐,却还是娶了别家的女儿。
若是上辈子的她心中还会有许多闷气,可如今知道楚言舟的性子,也知道他最终的选择,心中那点不舒服也能忽略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谁都好。”芒种道:“对谁都好,那不是谁都顾不上。”
“好是可以好,但这个好也是要拿捏分寸的。”冬至比芒种要成熟稳重些,想事情的角度也不同,“若是这分好对谁都一样,那总会有人寒心。”
晏杪知道冬至指的是她,她一捏冬至的手,大方说道:“那也是喜欢表哥的人才会寒心,你姑娘我才不会。”
冬至道:“姑娘还小,表少爷也还没有长大,或许过两年就好了,他总是待姑娘不同的,姑娘现在莫要将那些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