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听林氏一口一个“我的女儿”,仿若吞针般难受,心中郁气堆积,脸色愈发难堪。
她想要驳斥,可若是为了张嬷嬷和林氏吵嘴,弄得她这个亲母也刻薄自己亲女儿一样。
她被林氏压了这么一顿,心知不好驳斥她这段话,可也咽不下这口气。
楚氏正了正身板,眸中含着冷色看向林氏,“嫂嫂何必这样疾言厉色?你是阿杪的养母,我是阿杪的亲娘,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受了什么苦我这个亲娘自是心疼的,不过是张嬷嬷想要我们母女多亲近亲近,心急了些,说话才坏了章法。”
“阿杪过去在家中同我们都自在说话,没有那般客气,如今阿杪在镇国公府不一样了,也不知她端架子装腔的模样跟谁学的,张嬷嬷再如何都是照看过她的,她如今也学得一些坏毛病,不懂得怜惜老仆了。”
林氏道:“弟妹若真是心疼阿杪,早就将这刁奴打一好板子发卖了出去!什么照看阿杪?弟妹回去好好问问这刁奴,过去是怎么照看的阿杪。”
林氏说完,冷笑一声,“我在这同弟妹说这些做什么?这刁奴是你的心腹,她做了什么,弟妹想必是心知肚明的。”
楚氏:“什么心知肚明......”
她话还未说完,晏杪就开口打断她,“母亲说阿杪不懂得怜惜老仆?这倒是有意思了,张嬷嬷先对女儿不敬,女儿为何要怜她,女儿难不成是什么贱皮贱骨,别人骂我,我还要端着敬着?”
楚氏皱眉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是说了,张嬷嬷并非要轻慢你,她只是替我心急,知你不愿见我,这才说话急切了些。”
说到这,楚氏对晏杪多了分埋怨,“你若不是这般难请,她至于说这样的话么?我知道你离京三年,同我生疏了,但不想你对自己的母亲都要摆起架子,难不成还要我来亲自请你,你才愿意同我说说话?”
晏杪定定的看了楚氏一眼,觉得在这同她说话,实在是累人。
不过母亲说得没错,她确实不愿意同她多说什么。
她们可以在一块好好说话的时候早已过去,现在她不过是不想同她彻底撕破脸皮。
一是没到这个程度,二是她明白若是彻底撕破脸皮,对他们都没有太大好处,她的这位永远都在自欺欺人的母亲,和只会和稀泥的父亲,以及佛面蛇心的外祖母,还不定会怎么来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