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隐隐地抽搐,孔承奕冷冷地“嗤”了声,“她在程少白的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爆料总得有好处啊!”将手机随手扔在枕头下,孔欢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带着些许讨好的笑意,“告诉你了我就可以不用辞职?你让我留在程家公馆我还能天天见到花姐姐呢,然后呢,肯定知道很多很多……”特意地拖长了尾音,孔欢甚至暧昧地不说明知道的就是花怜惜的事,等待着孔承奕的点头。
“那得看你的料值不值!”伸手揉了揉孔欢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孔承奕也勾起丝笑意,并没有立刻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老狐狸!”毫无办法地啐了口气,孔欢最终还是事无巨细地说了公司的事,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亲眼目睹程少白对花怜惜的照顾和无处不显露的爱意,甚至还添油加醋自由发挥了不少色彩,瞅着孔承奕愈来愈凌厉的五官心底暗暗地发笑。
孔欢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多小时才焉了般地汇报完毕,而孔承奕冷着张脸沉默地听完,直至最后离开孔欢的房间也没有开口,任凭孔欢在后头叫喊着要他收回让她辞职的命令。
许久没在孔家的房间住过,推开门,满屋子的昏暗,孔承奕脑海浮现的竟是晓悦居昏暗的模样,思绪顿了顿,想起也已经许久没回晓悦居,仿佛那里已经被封尘。
推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款式保守的粉色棉质睡衣,愣怔几秒,孔承奕才伸手取下旁边的灰色睡袍。
仰起头眯起眼站着淋浴,任由冰凉的水重重地喷洒而下,脑海浮现的却是孔欢描述花怜惜在程少白面前的一颦一笑,似乎在那里她真的得到无限的怜惜,连他听了心里竟也涌起股莫名的烦躁和怒意,蓦地想起那天她昂首泼冉放温水的模样,散发着倔强和傲骨,仿佛那才是最真实的她,而这样的她,他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到。
愤懑地整整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孔承奕才从浴室出来,直接就从酒柜上挑了瓶上好的红酒,一边点燃着香烟独自寂静地喝着,凌晨三四点才终于疲惫地睡去,清晨八*九点醒来却发现被单下的自己一身狼狈,隐隐地还能忆起梦境的暧昧,而让他狼狈不堪的正是那笑颜如花的花怜惜。
重重地掀开被子,孔承奕扬手直接就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到地板上,“砰”地一声响,满地晶莹的玻璃碎片,而他却视若无睹地径直往浴室而去。
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明晃晃地映衬着湛蓝的天空,而偌大的办公室内安静得仅仅能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骨节分明的长指上烟雾冉冉升起。
孔承奕慵懒地靠坐在旋转办公椅上,一手撑着额头,一边利落地吞吐着烟雾,微微地眯起眼凝视着冉冉升起的烟雾,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处于如此的失神状态,甚至把应该召开的业务部门会议都无故取消。
“笃笃笃”清脆敲门声响起,光亮的皮鞋微微地撑住地面,孔承奕将座椅旋转回整对着门。
约莫一分钟后,厚重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柯杰迈步进入了办公室,“总裁,丁佳小姐来了,现在在会客室等你,她说你的手机关机了!”
微微地偏着头片刻,孔承奕沙哑着声道,“让她进来吧!”随即按灭了手里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