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此刀的是尚怀通的一剑。
与上一场面对于英才时,一模一样的一剑。
男子的目的从来不是简单地击败谁,在这场武比中,他真正的敌人,只有这门缠绕了他十几年,铸造了他、也举起了他的幽生之剑。
因此没有那些不屑为之的拉扯与试探,男子一出手就是这笼罩全场的可怖剑式。
立分胜败而已。
一剑刺出,手挟风雷的女子顿时双眼一灰。
这道剑身刺入视野,在一瞬间带来了另一个世界。场上织成的巨茧由虚化实,或者是自己被拉入了虚中,总之身周那些若有若无的凉感骤然清晰起来,天空成为黑幕,人群成为背景,欢呼成为养分,它们全都属于同一个世界,而自己,是其中唯一的异类。
于是一切都朝自己挤压过来,一切都被它们剥夺而去。
张君雪一瞬间甚至有窒息之感,因为空气仿佛也已不属于自己。
她此刻深深明白了为何于英才在这一剑面前僵硬仆倒,因为她的大脑也已开始发黑。
到处都是它们。
鱼不能在岸上游曳,人也无法在地底生存,在心肺停跳的重压感中,张君雪咬牙奋力,沛然的一刀没有丝毫回旋,仍朝面前的男子重斩而下!
而这一次,尚怀通只一横臂,就以剑刃轻松格住了这一刀。
明明是叠浪之后、两倍于第一刀的力量,这次男子却一步未退,也未再卸力,他剑刃一转,就拨开了女子的刀。
好像那只是幼童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