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呼一声,连忙下炕,跪在地上。
可惜了这个黑漆螺钿的匣子,这是正院里的东西,我要还回去的,现在碰碎了,我还得拿钱赔。
至于滚落一地的点心,我倒没那么可惜。
点心再如何好吃,味道变了,就吃不得了。
既吃不了,那就让它们发挥最大用处吧。
“你每日里就吃这个?”
我战战兢兢地点头,马上又摇头:“每日都是一荤一素,我已经很知足了,有时候天气冷,厨房那边还会额外送一碗热汤来。”
二爷一脚踹翻桌子,饭菜洒了一炕。
他穿上衣裳便走,任凭我在后头追,他也不回头。
我追出浮翠居外,摔倒在夹道上,眼睁睁看着二爷越走越远。
春兰打从夹道那头过来,瞧见我这般狼狈,就掐着腰狂笑。
等我爬起来,她才朝着我啐了一口。
“你以为你当了姨娘,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做梦吧!你呀,就是奶奶的一条狗,这辈子都要老老实实听奶奶的话,你要是敢有二心,奶奶能立刻宰了你,把你拖去乱葬岗扔了!”
我低头抹泪,心里却冷笑不已。
大家都是狗,谁也没有比谁高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