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远眺到思霄峻朗的孤院,她惯常地提了一句:“加把劲儿,我们就要到啦!”
尹毅听到,不由神色一凛,将怀中的竹篮抱得更紧了些。
少姝见状失笑,拍了拍他的篮子,安慰道:“你且放宽心。”
尹毅手忙脚乱地理了理篮子上的盖巾,生怕当中“束修”掉将出来,越发愁眉拧结,忐忑不安:“少姝姑娘,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少姝一边眉毛挑起:“什么事,和你拜师有关的吗?”
“嗯。”尹毅慢吞吞应了,纠结道,“据我所知,打听拜望思医师的人很多,我怕这就被‘比’下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尹毅干脆当地一站,细述原委:
“那是在前两日,我记得清楚,阿翁上了源神池公干,父母结伴上村里赶集去了,我又没事,就在院子里练习思医师新教的拳法,不成想,进来个‘生人’,当头便问我是否思医师徒弟,我答不是,他又大赞起思医师好本事云云,我也没有多言,他耽搁了半刻,悻悻走了。”
“生人?口音是外地的喽?”少姝知道,尹毅视力不足以来,听力反倒练得超绝。
“口音上倒不大显得出来,仿佛与界休口音无异,不过其人声线特殊,我在山上与城中全无印象。”尹毅回忆着,“虽说统共没讲几句话,但我猜他必也是想上庐拜师,才来找我打听的,哦,他还说知道思夫人是医师亲妹,我以为他转头会去水沟打听呢!”
“什么啊,怕人家同你抢着拜师,这才俱不透露啊。”少姝笑。
“不是的姑娘,你是没听到那人说话,如何形容是好呢?就是让人觉着有啥地方不舒服,当是个年轻人,嗓子却沙哑低沉,中气不足,吐词不清,不时模糊夹杂了嗷嗷呜呜的声音,”如此评价首次见面的人,实有嫌唐突,但他还是没忍住,“嗷嗷呜呜的,有似豺声。”
少姝微微一怔,略感意外,重复道:“豺声……”
“是吧,姑娘你也听说过?”尹毅问道,内心自认谨慎些该不是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