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语气一丝丝灌入江焕的耳中,奈何他身子着实沉的令人无奈,有心从婴翀身上爬起来,却使不出力气。
“稍、稍等。”他磨磨蹭蹭,好不容易上半身撑了起来,却是把婴翀袖子也弄皱了,衣襟也弄散了。
婴翀的脸色别提多难看。
江焕用胳膊撑着身子,低头望着苍白着一张脸的婴翀,心中着实有些惭愧。他扬手抓住婴翀散乱的衣襟:“衣服乱了,我、我替你整整。”
“不必了!”婴翀按住江焕的手,猛地坐了起来,江焕手腕一滑,竟是扯下了婴翀半片衣衫。
苍白的不见血色的肌肤暴露于朦胧月色之下,看起来如羊脂美玉一样,可惜美玉有瑕,因为在其左心口之上,赫然盘踞着一道一寸来长的红疤。
江焕望着那道红疤,微微觑起了双眸。
全然不知醉意迷离的自己正跨坐在衣衫不整的婴翀的长腿上。
树叶仍旧一片片飞扬而落,绿羽一般,轻柔非常。婴翀也不整理衣衫,就这么光着半幅单薄的膀子望着江焕:“江师兄,你看够了吗?”
江焕目光一闪,酒醒了大半。
他旋身而起,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什么酒劲醉劲皆不见了。
婴翀慢条斯理的理好剑服,站了起来。
江焕这才发现,原本比自己低小半颗头的婴翀,竟快要与他一样高了。
“江师兄,你怎么离席了?”婴翀缓步走到江焕身前,柔声道。
他目光平静,语调轻柔,诚然是苍崀山上那个和顺知礼的小师弟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