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您怎么走到这里了,让奴婢好找。”月桂急色匆匆,快步过来,手中端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
“随便走走,怎么了?”
月桂近了,才发现容若面庞上玉色的肌肤让北风吹的更见冷清,清润的眸底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不知怎么,月桂觉得此刻的容若有些隐隐散发的迫人威压。
月桂心口紧了一下,恭恭敬敬的上前递过披风,“刘公公来传,皇上要见您。”
容若给披风打结的手指一顿,又很快动作起来,红唇娇俏俏的勾起一抹弧度,“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快点走吧。”
皇上找她,是叶家的案子有进展,还是找她问罪。
这么一笑,月桂看到的又是原来那个随性客气,温和好说话的容姑娘,仿若刚才的那一眼是幻觉般。
昭德殿
殿门重新合起,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沉起来,连空气都连带着压抑了几分。
慕北辰站在原地,冰封过一般的清隽面容神色淡漠,黝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像一汪深潭,古井无波,深邃内敛,却没人知道底部暗藏着什么暗涌。
窗口透进来的光线落在如冰如玉的脸上,高挺的鼻梁投注下一抹阴影在侧脸,使得他原本清绝的面容多了一份未知的涩暗。
上首,皇帝目光沉沉,指尖在刘恁递上的茶杯上打转,许久才用杯盖推开上层漂浮的茶叶,杯盖与杯口碰撞,上等瓷器发出清脆的触碰声,一下又一下,缓慢的撞击,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敲击的并非瓷器,而是人的心口。
“禁军才到你手上几天,就闹出这等大事,静王,你给朕一个解释。”皇帝眸中放出一抹冷光,有形的射在慕北辰身上,天家的威压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放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感觉到如芒在背,忍不住压弯了腰脊。
“儿臣有罪。”慕北辰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说是请罪,那口气清冷如水,淡的像落地就化的雪。
“有罪?”皇帝冷哼一声,“你以为简简单单说句有罪就行了,难道面对文武众臣,朕也给他们一句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