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匆匆从办公室赶来,叫了校医来给我包扎伤口。

    校医一旦靠近我,我就扯着嗓子叫,声音凄厉,活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我一边尖叫一边含糊不清的嚷着,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所有人都被我吓住了,老师一边平稳我的情绪,一边颤抖着回答,

    “你哥哥马上就来了。”

    确实,初中部离小学部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我离很远就看到了郑方言,很瘦很高,在人群中过于显眼,穿着运动服,好像是在上体育课的中途被叫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管家。

    我一边哭一边跑着跌向郑方言的怀里,闻到了带着热气的,属于郑方言身上的独特的香味。

    郑方言把我抱起来,我搂住郑方言的脖子把自己埋进郑方言的怀里。

    果不其然,郑方言心疼坏了,他大声质问谁把他的弟弟搞成这样,老师不住的道歉,管家开始联系律师,打我的那个男孩儿怎么都没想到——我这个小三生的杂种,竟然被郑家长子,正统少爷,这么宠着,护着。

    就像是一只在外流浪了许久的猫崽子,一旦发现有人愿意亲近他,保护他,就敞开肚皮,极尽的勾引,希望这个人能把他带回家。

    我没办法勾引郑方言,毕竟我们是亲兄弟,而且都是男的,我只能让他心疼我。

    我在几个星期前偷偷进过郑方言的卧室,天蓝色的墙壁,整洁的书桌,满墙的球鞋,一整个展示柜的奖杯和证书,高档的电脑还有各种数不清的电子设备,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在起跑线就赢了大多数人的少爷。

    墙上挂着羽毛球拍,有一个架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限量版篮球,郑方言很爱运动。书桌上摆着全家福照片,但只有那一张是全家福,剩下的都是和他母亲的合照。那是我第一次见郑太太,郑方言和她长的很像。我又一次感到心如刀绞,因为郑太太看上去就很慈祥善良,亲昵的搂着郑方言。

    我像个偷窥狂一样把郑方言的卧室看了个遍,郑方言果真是一个很好的人,成绩优异,证书累累,热爱运动,心地善良,这种人生来就应该顺风顺水,被所有人所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