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赶路,晚上投宿,行了三四日后,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瞿州城。

    瞿州作为省城,果然繁华无比,楼阁商铺林立,街上人流不息,沸反盈天。

    马车穿过闹市,停在了谢广筠家租的院子前。谢家不愧为名门之家,出手阔绰,租的院子曲径通幽,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特别适合读书学习。

    他们几人用过午饭,喝了几口凉茶,由沈夫子领着去报了院试名。院试报名等手续与府试县试略同,也是五人互结,廪生作保。两名廪生作保,一名认保,一名派保,之所以要增加一名派保,为的是防止保结廪生徇情受贿,与考生共同作弊。有了认保派保双重保险,院考才准许应考。

    手续办妥当后,五人结伴回了住处。此时离院考还有一个半月,考期紧迫,大家都卯足了劲儿读书习题。

    奈何烈日炎炎,通常到了午时,大家就蔫的不行了。午觉一睡,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夏日食欲不佳,来颗西瓜简直不要太妙。

    五人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讨论试题。

    黄昏之际,夏风徐徐。做了一天试题的几人脑袋晕沉的厉害,蔺童一边揉捏脑壳一边说:“唉,若是广筠兄带了他的琴,给我们弹奏一曲就好了。”

    谢广筠三不两时会坐在竹林里弹奏曲子,他们有时就在那里背书,琴声悠扬,如泉水击石,清清冽冽,涤净心灵,不绝于耳。

    虽然他们也听不懂,但就是觉着好听。谢广筠此人寡言少语,清冷自若,犹如山中晶莹雪,干净剔透,让他们可望不可及。所以,他每次弹琴时,他们只是默默听着,并不上前相扰。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们发现谢广筠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不好相处,反而十分好处。谢广筠性情温和,与人和善,从不轻易乱发脾气,对他们也是有求必应,十分友好。

    是以,他们与他说话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拘束,有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

    谢广筠力所能及,能做到的尽量满足他们,不能做到的也会给他们宽慰。

    “我的琴没有带来,大家若是喜欢,院试过后可去谢某府上,谢某当乐意为诸位奉上一曲。”

    “好啊!”蔺童击掌应誓,“待考试结束了,我们几人便去谢兄府上,聆听这千古之音,也不枉费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