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同庆帝收到镇远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当即让锦衣卫抓了袁自舟,丢进昭狱。
尹氏目送袁自舟离去,忽然有些惶恐。
她还没有给她爹送信呢,锦衣卫的人怎么就来抓人了?
“娘,爹,怕。”
袁珩说话还不多,但他害怕的情绪,君清箬已能清晰感受到。原本也惶恐的她,立即强打精神,安抚儿子,还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跑了三四日,又花了两千两银子,才将消息打探出来了。
镇远候守了宣府两个月后,发现蒙古攻打宣府更像是游击,目的仿佛在牵住他一样。同属下商议过后,镇远候立即派出手底下最好的斥候,自东向西探查。
这一查,恨不得撕了庄浪卫指挥使、甘肃总兵!
便是尹指挥使去年杀的那一万“军士”,根本就不是蒙古的军队,而是普通的百姓!只有陪着小王子打猎的几十骑,勉强算军士!
而整个蒙古满打满算二三百万人,杀一万普通游民,本就好战的民族,不疯了才怪!是以,蒙古今年的入侵,出动的全是骑兵,所过之处,犹如蝗虫,哀鸿遍野,牲畜都不留活口,何况人乎?
这一场交战,与其说抢粮和攻打圣朝,不如说是报复。而,甘肃那么长,镇远候的人探了不到一半,就至少死了三万人了!圣朝人是多,但是甘肃的人少啊!更别说,为了边疆,圣朝在春耕的之际兴兵十万!
这般劳民伤财,竟只因一个小小的指挥史?
自己辖区内的指挥卫所指挥使作死,甘肃总兵不知;如今两个月死了这么多人,这总兵还是不报,要干嘛?镇远候遂八百里加急,当日就把勘察结果送到今上跟前。同庆帝当了冤大头,下令锦衣卫和东厂同时去甘肃拿人之外,想起了同样因功回来的袁自舟,自然不会放过了。
君清箬得到这样的消息后,回家逼问尹氏“去年的军功到底怎么一回事!”
尹氏哪里知道啊!
她如今不仅是夫婿危矣,父亲也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