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与载郁的关系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出现了裂痕,只不过都是我单方面地在欺负他。
我怨恨他不告诉我丁天华逃狱了,怨恨他没有让我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就看到那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更怨恨他让我失去了那个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孩子。
我不再爱与他讲话,哪怕他主动与我说话,我也很少回应他。这是我发脾气的一贯方式,而他则照单全收,于是我的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里,不仅没有消气,甚至变得更加愤怒。
我从医院出院以后,载郁向警局请了一星期的假期,然后就呆在家里,白天做家务,晚上就会和我一起窝在被子里,陪我看那部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惊魂记》。
第一次看《惊魂记》时,我还在上高中。那是高一的寒假,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花了做一张试卷的时间去看那部电影。
在电影的结尾,安东尼·博金斯留给镜头一个诡异的笑容,最后一次反转了剧情。
或许别的人在看到这个镜头的时候,都会被这电影最后的反转而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又或是感叹演员的演技精湛,而我却是对着这个笑容哭得稀里哗啦。
因为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人。
而就在我看完那部电影的三天后,丁天华在家中被捕。
往后的日子里,我常常会看那部电影,虽然每次看到结尾都还会有那种害怕的感觉,可我却经常会把画面就定格在结尾,然后与那个男主角对视。
就像是在与那个人对视。
我本以为我只要这样看久了,就不会再那么惧怕他。
可直到那天又看见他,我才知道我错了。
我或许永远也无法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