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愿意开口,元鹊就让竹叶青松开他。小青见元鹊的手势,轻轻地把他放到地面,似乎担心用力不当,这人就会散架一般。
白琅则十分随便地坐在地面,和元鹊离得不远。两人双眼发光地盯着阴衾,俨然一副听好戏的模样。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几十年来不见好。”
阴衾一开口,就叫白琅立马收敛。她笑容消散,面色如常。
“常年生病,拿药当水喝也没用,甚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到他母亲的时候,阴衾面上罕见地有了其他表情。
平时的阴衾总是沉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不还一样,再加上脸颊没什么肉,都凹陷进去。脸色蜡黄,怎么看怎么不讨喜。而现在,在说起自己至亲的时候,他身边无形的屏障这才消散一些,看起来倒像是个少年了。
只是转瞬之间,愁云密布。
阴衾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十分平淡,“我请遍了方圆十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说,我娘熬不过这个冬天。”
要知道,现在已经快入秋了…
听到这里的白琅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阴衾想要杀她,在这种情况,反过去安慰自己的仇人,未免显得白琅过于愚蠢了些。
按照人之常情,她现在应该叉腰狂笑才对。
只是生命摆在她面前,她又不能像其他传承者那样,视他人生命如草芥。
所以,她只能沉默不语。
而元鹊显然就没有这些顾忌,他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看向阴衾:“这和你要杀白琅有什么关系吗?”
“沈家说,他们可以救我的母亲。”阴衾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白琅,直接开口:“前提是我要杀了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