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又恰好碰上正午时分,明晃晃的太阳将珞珈山照的一片亮白,就连离开秘境的那行人影,都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
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我与燕然驾驭灵舟一路行来,在我的刻意拖延下,中途耗费的时间不在少数,更别提燕然还要安置他手下的那一大票魔修:
一路行来,他又要将那些魔修分门别类的安插在北贺州以外的各大州地,还要把他们要埋伏的地址和与作用一一告知我。这样下来,着实废了他不少功夫。
但即便空耗了那么多时间,我们还是刚巧赶上那一幕。
赶上那场背叛的尾声,赶上师徒反目的那一刻。
灵舟停下时,正是莫秋风对叶斐然翻脸,将匕首插入他师尊胸口的那一瞬。
哪怕是我,都没能拦下那一刀。
剩下的魔修大哗,有人当即便想下去收尾——能杀死玄门第一人,即便没有任何的好处,但这对在场的除我之外的任意一个魔修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诱惑。
只是他们刚移了几步,便听燕然冷冷道:“尊上还未表态,你们就等不及了么?我魔罗堡一脉何时是这么一副好大喜功,不守规矩的模样了?”
只这一句话,便吓得那些魔修汗出如浆,战战兢兢,不敢擅动。
真不愧是魔罗堡之主,墨歧那厮的徒弟,他这样一说,反倒使我下不了台了——那些力微言轻的魔修都如此激动,我这个魔道至尊难道不要给他们做个表率吗?
比如说,首当其冲拿下那个身受重伤的叶斐然,再令麾下的魔修将昆山派那些人一一捉来,等候处置。
只是我却没能遂他的意,不去看他,也不置一词,只是聚精会神的关注下方那场师徒反目的戏码。
莫秋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通红,好似已愤怒到了极点,而本应最伤心不过的叶斐然反倒不发一言,就仿佛遭到背叛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按住伤口,定定的看着这个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弟子。
若不看当时的情形,只看他们二人的神色,这几乎可让人以为凶手和被害者掉了个个儿,叶斐然才是那个对不起莫秋风的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