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字音落在耳边,带一点鼻音,温柔得近乎是在哄幼儿园小朋友,又磁性又苏。
他声音很好听,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冷淡至极。像现在这样近的距离,简直就是在耳边放了个低音炮,杀伤力超乎想象。
她靠在他肩膀,一动都不敢动。
他的黑色外套有干净好闻的薄荷香,体温透过那层运动服布料,缓缓渗透传到脸颊。
心跳前所未有的慌乱,顾桉甚至都害怕跳动的幅度太大,被身边人察觉。
好在颠簸的公共汽车自带催眠效果,没过多会儿,她就又真的睡过去。
“前方到站,洲际佳苑。”
江砚半阖着眼,肩背倚在座位,脊梁却依然挺拔得像利剑,是警校生涯和良好家教使然。
听到报站广播,他才掀起眼皮去看顾桉。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她靠在他肩膀睡得正香。
原来她不笑的时候,嘴角也会弯弯翘起。
他偏过头,抬手碰碰她脑袋,“顾桉,到家了。”
顾桉“噢”了一声,小树懒一样慢吞吞坐直,伸出小手搓眼睛。
她跟在他身后,看着江砚挺拔清瘦的背影,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没听到他说的那句“乖,睡吧”,也没有靠着他肩膀睡半个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