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么说,但日记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有些事情,在经历的时候,越想越委屈,写着写着,心里难受,自怨自艾,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过段时间再去看,又觉得自己那会儿太幼稚文青了,甚至还有点想毁掉的冲动。不过,最后,陆离也没这么做。留着当个念想,或者别的什么。
他已经学会坦然地面对从前的不成熟,这不也没藏着掖着,日记嘛,写出来,肯定就会有被人看到的风险,或被以后更加成熟的自己看到,或意外被哪个外人看到。
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的他都没办法再理解过去的心情,指望一个外人会对他的经历感同身受吗?大概也只会笑话他吧。
现在的陆离还不知道,自己随意放在包里的日记本被人翻阅了,如今,他现在面临着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毫无痕迹地扮演他自己。
这话说的有点拗口,但事实就是,他现在可能或许还在役,熟悉又陌生的队友,似是而非的训练营,让他有些无从适应。
太难了。
陆离捋了一把湿哒哒的头发,经历过一开始的震惊,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水珠顺着下颌滑落,坠落地面,年轻的男人眉眼上挑,带着些许桀骜不驯。
陆离揉了揉发僵的脸,脸还是他看了十几二十年的脸,但是这拼起来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认识的,不认识的号码罗列在上面,翻看记录,最近的一通电话,是他妈打来的,熟记于心的手机号码让他有些恍惚,按捺住想要给爸妈打电话求助的冲动。
他又快速地翻了翻收信箱,很干净,除了早上七点多,手机运营商发来的垃圾短信,没有其他。
7:55
快要到训练时间了。
陆离将手机放回口袋。离开了厕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