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来的变故占据了余牧笛相当大一部分脑容量,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吧。
他站在医院的门口,却久久迈不开腿,早晨刚从这个地方出去,现在还不过中午,又回到了这里,从在学校门口碰到金刚的时候起,便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饱受着折磨。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苦涩的有些难以言喻,心中满是话却不知道该对谁说。现在怕是说给谁都没人会相信吧。无论是同学、老师还是那个离他而去的她。他在电话本里翻来翻去,竟然也找不到人可以打电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余牧笛发现周围的同学朋友都不太爱给家里打电话了,即便是打电话,很多时候也是生活费快要捉襟见肘的时候。
或许是大学里的花花生活太过纷繁复杂,无论是学习还是社团、是兼职还是恋爱,都占用了太多的时间,多到舍不得抽出几分钟跟父母聊聊天。
真的是如此么?余牧笛想,原来自己也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如此冷漠。
说到底,余牧笛的心里一直有些抗拒,有些抗拒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父母。老王总说跟家里要报喜不报忧,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依赖父母。
但是,现在余牧笛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只想找人说说话。不料,手机响了起来,显示的来电是“母亲大人”。
“喂,妈。”
“小笛,你现在在哪儿?”老妈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着急。
“妈,怎么啦?”余牧笛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还在寝室的时候他恍惚听见辅导员说过要给自己的爸妈打电话说情况,看来他们是商量出结果了。
“小笛,你的老师给我打电话啦,她说,她说你……”
果然如此,余牧笛不禁苦笑,原来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病的不轻了么?“妈,你看我,没什么的,我知道,老师可能跟你讲我精神状况不好。我没什么,你别担心啦。”
老妈在电话里有些激动,甚至带了点哭腔:“可是,他们说你总是出现幻觉,还说胡话。你可别吓妈啊。我跟你爸,我们准备请假,想过来看看你。”
余牧笛一听这话急了,这真的是要让自己休学的节奏啊。连忙对老妈说道:“别,您别来,我,我这不好好的嘛。这两天我遇到点事儿,可能,可能老师同学他们有些误会,我一会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我是您儿子,这您还不了解我吗?可能就是误会,真没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