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了。”她撑着地想站起来,四喜赶紧上前搀扶,听到墨容麟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伸出去的手便滞住了,没敢再往下。
史芃芃自己爬了起来,若无其事的问,“不知皇上叫臣妾来,有何吩咐?”
墨容麟看着她,很佩服她的勇气,当众摔了个大马趴,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果然是商家女,脸皮也忒厚了。
他说,“皇后御前失仪,上石狮子那里站着自省去吧。”
史芃芃也不反驳,转身就出去了,对着石狮子可比对着他轻松多了。蹲福不行,若论站功,她没输过谁,做买卖的,整天都站着,还怕这个?
史芃芃罚站的时侯,月桂慢悠悠的醒过来,缓缓打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着医正服饰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弯腰写着什么。
黑色的幞头,青色的袍子,写字时手腕带动宽大的袖子轻轻晃动……她一时之间有些错觉,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
鲁乐源写完方子一回头,看到月桂愣愣的看着他,他有些奇怪,叫她,“月桂姑姑。”
月桂回过神来,撑着坐了起来,“是曹医正啊,我怎么了?”
“姑姑操劳过度,伤了元气,先前昏倒了,本官给姑姑开了些益气补脾的药,这个,”他把刚写的纸笺送到她面前,“这些都是补元气的食膳,让厨房做给姑姑吃,是药三分毒,等病好了,改为吃食膳,对姑姑有益处。”
月桂接过来,“有劳医正了。”
曹乐源摆摆手,“姑姑客气了,您这一倒下,可把皇上愁坏了,为了皇上,姑姑也得快些好起来啊。”
一提皇帝,月桂的脸上有了笑意,“一点小事也惊动皇上,底下这些人真是该打。”
曹乐源笑了笑,目光在她盘起的辫子上停留了一下,随即挪开了。他入太医院的时侯,魏仲清已经离开了,但太医院一直有魏太医的传说,说他出身杏林世家,医术了得,当年太后差一点滑胎,几十个大夫束手无策,最后关头是魏医正保住了胎儿,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魏仲清,就没有当今的皇帝墨容麟。又说魏仲清对医术痴迷,辞去医正,远赴万里之外的南原,研究人口减少之谜,至今未归。而月桂为他自梳,终身不嫁的故事也让众人很是唏嘘。
总而言之,这二位的大名在太医院如雷贯耳,所以曹乐源对月桂一直有些好奇,这次借着看病,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