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看着宣和帝,柔声恳求:“皇上,臣妾不敢为裴家人求情。”
“永安侯胆大妄为谋逆犯上,死有余辜。永安侯夫人是从犯,吃苦头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裴璋裴珏都是无辜的,被牵连成了罪臣之子。又去了岭南那等荒凉之处。听闻岭南土人众多,想求生不是易事。臣妾希望他们平安地活下去。”
裴皇后话中有话,宣和帝听出了几分,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后放心。有朕在,谁也不敢再动裴家人。”
裴家半路遇到“匪徒”一事,宣和帝没有严查,轻轻放过。不过,宣和帝这一番话也表明了态度。
裴皇后心里一松:“多谢皇上。”
宣和帝随意嗯了一声,冲裴皇后伸出胳膊。
裴皇后将头靠了过去,枕着他的胳膊,两人头靠在一处。
宣和帝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子。哪怕身体虚弱什么也做不了,也要裴皇后这样靠在他的身边。更不允她的心里有别人。
静静地依偎片刻,宣和帝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程锦容了?”
裴皇后心里微沉,语气柔和一如往常:“说不想是假话。不过,一双孩子还小,离不得她。宫里有这么多太医,少她一个暂且无碍。还请皇上多准她几个月假期,等孩子大一些了,再召她进宫吧!”
这个回答,宣和帝还算满意,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裴皇后闭上双目,宣和帝说了这么多话,也觉疲累。两人很快沉沉睡去。
……
同样的夜晚,流放途中的裴家人却辗转难眠。
两个月了,官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多,他们离京城也越来越远了。六月天气本就十分炎热,每日在日头下赶路,病倒和中暑的人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