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贺大郎贺四郎来了。
贺凇领兵打仗多年,心肠早已练就得坚如钢铁。处置郑氏母子痛不痛?当然痛。可这样的痛苦,还不至于无法忍耐。连对着贺祈都无半分异样,更遑论贺大郎贺四郎了。
“侄儿见过二叔!”贺大郎贺四郎一同拱手行礼。
贺凇略一点头,目光掠过两个庶出的侄儿。
贺大郎相貌端正,目光清明。贺四郎一脸机灵伶俐,颇有几分少年郎的朝气。
单看两人,也都是出众的少年郎。只是,往贺祈身边一站,顿时暗淡了许多。
如此也好。
贺祈是长房嫡子,即将被封为平国公世子。庶出的兄弟远不及贺祈,自会心悦诚服,一心辅佐追随贺祈。不会像贺袀那样,因不甘落于贺祈之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都起身,过来坐下吧!”贺凇笑着招呼两个侄儿,又转头对太夫人笑道“大嫂病逝多年,他们几个都有赖母亲教导。母亲将他们都教导得很好。”
长房无主母,庶子们也没长歪。倒是二房,贺袀姐弟两人都被郑氏引上了歧路。
太夫人每每想及此,便是一阵锥心之痛。打起精神笑道“大郎四郎都过来,坐在祖母身边。”
贺大郎贺四郎齐齐应下。
往日陪祖母一同用晚膳的,是贺袀贺祈。这段时日,贺袀养伤不出,祖母待他们比往日更好几分,时常召他们陪伴说话。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他们心中自然清楚。
贺祈也笑着招呼一声“大哥,四弟,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