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口中的要事,自然和裴家有关。
白芷进来后,扑通一声跪下,声音仓惶而急促“奴婢按着小姐的吩咐,暗中送信回府。这些时日,夫人从未起疑。可不知为何,今日一大早,夫人忽地命人给我送了口信来,令我以后一心伺候小姐,不必再传信回裴家了。”
“奴婢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夫人定是暗中另有盘算。奴婢不敢隐瞒,所以来禀报小姐。”
以永安侯夫人的性情脾气,怎么会轻飘飘地放过她这么一颗棋子?
白芷忐忑惊惶一整日,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这桩要事禀报给程锦容。
程锦容半点都不惊讶。
永安侯最是多疑,她说的那番话,一定会令夫妻父子生疑。永安侯夫人既已知晓她知道一切隐秘,再将白芷当成“暗棋”,未免太过可笑,索性将白芷真正送了给她。
程锦容目光落在白芷的俏脸上,淡淡问道“你是不是怕被灭口,所以特意来禀报于我,求我这个主子护着你?”
白芷“……”
在程锦容洞悉一切的明亮眸光下,白芷羞惭地垂下头,却不敢不答“奴婢确实有些害怕。”
程锦容对紫苏亲近,对甘草爱惜。对她只有打压和防备。在清欢院里待了一个多月,她每日只做些洒扫之类的粗活,根本近不了程锦容的身边。
白芷如何能不怕?
想到永安侯夫人的手段,白芷目中闪过惊惧,眼圈也红了,哽咽着说道“往日是奴婢对不住小姐。可奴婢是裴家丫鬟,一家子的身契都在夫人手里,不得不听令行事。如今奴婢是小姐的人了,一心都向着小姐。求小姐救一救奴婢和奴婢的家人。”
一边说,一边磕头。
咚咚咚!几个响头下去,白芷的额头已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