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然是喜爱阮月微的,长安第一美人哪个男子不想要呢?因此即便知道她体弱多病,他也不顾母亲反对执意要纳她为妃,为了她调养身子,拖到这时才纳妃。

    不过夺去桓煊一生挚爱,亦是锦上添花的乐事。

    太子脸上漾起笑,亲昵地拍着弟弟的肩道:“五弟就是个混不吝,说话从来不着调,你切莫与他计较。”

    桓煊一笑:“二兄雅量,愚弟自愧弗如。”

    太子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兄弟之间,偶有冒犯,自然也是无心的,三弟说是不是?”

    桓煊举了举杯:“谨以杯酒祝二哥二嫂琴瑟和鸣。”

    太子饮完,又示意内侍满上:“这杯酒是我替你二嫂谢你的。”

    桓煊目光动了动,默然端起酒觞一饮而尽,笑道:“愚弟量浅,已有些醉了,今日便不打扰二哥与诸公雅兴,先失陪了。”

    太子笑道:“时辰尚早,你就急着走,莫非是佳人有约?”

    桓煊不答。

    太子不以为忤,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亲自把臂将他送到殿外,直至下了台阶,方才笑吟吟道:“改天来东宫,我们兄弟再叙。”

    桓煊向太子一揖:“二哥留步。”说罢快步向外走去。

    马车出了东宫,向着齐王府驶去。

    二十多年前那场大乱后宵禁废弛,虽已夜深,路上仍时不时有车马弛过。

    车厢壁垫了厚厚的狐皮,里面事先用炭火暖过,外罩厚锦车帷,桓煊饮了酒,只觉闷热不堪,便让内侍卷起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