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
金乌还未从天边露头,天色依然一片黑,宁勤殿寝宫透出的一缕火光便显得突兀至极。
虽说萧百婳穿越前时常这个点还未睡着,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在这个时间点精神饱满地起床,被褚瑜叫醒后,直在床榻上磨蹭打滚,直说“再睡一下”,最终还是因褚瑜的一句“无妨,婳婳睡,我帮婳婳更衣”吓得她猛地睁眼,立马蹿到屏风之后,自己乖乖地换衣。
褚瑜站在床边看得不厚道地闷笑,待人出来后,便将人偷偷送回萧府。
寅时。
萧府旁的小巷子。
一辆马车趁着街上还未有任何人打早出来时,赶忙朝着偏僻的山间小径驶去。当天光大亮之际,几人早已离了京城几十哩,山区鲜少有人经过,一切做得极为隐蔽,除了知情者以及暗卫以外,再无其他闲杂人等知情。
萧百婳生理钟调整不过来,困得眼皮不停打架,自上车后,便忍不住阖眼补眠。
再次醒来时,马车已不知到了何处。
她险些大喇喇地打哈欠,所幸够灵敏,瞬间就意识到车上还有萧寒,遂转而抬手妆模作样地捂住嘴巴,举止秀气地扫去困倦。
全然清醒后,这才莞尔一笑,与坐在对面的萧寒打声招呼,“哥哥不累?”
萧寒应了一声,“婳儿不困了?”
即使补眠能让人没那般困顿了,但精神气却不足以让人打起精神;这回并非旅游,萧百婳自知不可任性,闻言,只是努力扬起一个活泼洋溢的笑容,“不困了,睡得够了。”
萧寒点头,也笑了声。
山间极为静谧,好似没有任何东西能将它唤醒,这个时节不似春夏那般昆虫漫天、鸟儿徘徊,仅有稀疏的枝桠,车厢内的人耳边只有车轮飞快滚动的骨噜声响在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