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宋寻透露出的信息,宋谦在入府前就已经做过各种推测,交换条件或高或低,但都基于一个现实:定北王根基不稳,急于拉拢宋家。
以江鸿瓒当下的处境,不说摧眉折腰吧,起码也该纡尊降贵装装礼贤下士的模样。
然而,事实却完全不如他想象。宋家的效忠、拥戴,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要,只做十年利益交换,且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渥。
明白这一点,短暂的冲击过后,宋谦反而觉得自在不少。既然是谈生意,那就是他擅长的领域了zj。
“既如此,在下有个疑问,还请王爷解惑。如有唐突冒犯,还请恕罪!”宋谦道。
江鸿瓒抬了抬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宋谦便不客气道:“恕在下直言,以定北王府现如今在奉阳的地位,我很难相信,您允诺的条件能够兑现。”
名义上,奉阳是定北王的封地,但强龙难敌地头蛇,奉阳境内大大小小的关津都攥在行都司衙门手里zj。这些年晁钧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宋家首当其冲遭受盘剥,早已开始在暗中寻找契机,正是因为如此,宋谦这个内定的下一任家主才会zj亲自坐镇奉阳。是以,当宋寻带来定北王的消息时,宋谦并没有多做犹豫就应承了下来。或许,这就是宋家一直在找寻的契机。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而不殆。宋谦看得出定北王府当下的弱势,江鸿瓒也清楚了zj解宋家遭遇桎梏的困局。
论处境,谁也别嫌弃谁,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至多一年,本王会zj让你深信不疑。”江鸿瓒满意地看着脸色微变的宋谦,顺手又补了一刀:“宋家派你在奉阳斡旋数年,可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
宋谦只觉两侧太阳穴一阵抽痛。
确实,没有。
“王爷,明察秋毫!”只这最zj就再明白不过,定北王完全是有备而来。
既然有共同的利益目标——晁钧,合作便有了zj夯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