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柏的视线一一撇过被夏油杰收为己用的咒灵,神色不定。“瞧瞧,妾身的运气可真好,这才没多久连大名鼎鼎的咒灵操使都来了。”细碎的铃铛声在动作间响起,她一步一步靠近,空气间清雅的香气也变得更加浓郁。她离夏油杰只有一步之遥,白皙的颈间暗色的伤口十分晃眼,“你,也想要……”她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吃掉妾身吗?”
夏油杰一时间瞪大眼睛,可能是花香馥郁令他有些昏眩,又或许是她靠近的动作太过突然。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的动作并不意味着他害怕樱柏,这也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主要是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奇怪。才成年没多久,并且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的夏油杰在常年的咒术生涯中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哦不对,是咒灵。
“等等,你可能理解错了。”年纪轻轻的咒灵操使在发现对面咒灵看他的眼神变为了打趣之后更加头疼,“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咒灵操使的使用方法的?”
“嗯……大概是咒灵间的口口相传?”
更加可疑了好吗?还有能有什么咒灵可以在特级咒术师的眼皮子底下知道这种事情啊。
“妾身还以为,咒灵操使先生在这那么多时日,是为了给自己的收藏库加一件藏品。”说话间,她脖颈上的符咒收紧,本就青紫的伤口缚在符咒之下,像是要将这纤细的脖颈掐断。铃铛也随着符咒不断震颤着。一时之间咒灵的气息变得紊乱,像是压抑着风暴的平静海面。
那并不是咒灵本来拥有的东西。夏油杰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那缠绕在脖颈上的符咒是人类为她束缚上的。也许是因为她强大的力量,又或许是因为那非人的容貌,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无法改变的是他们妄图控制这个咒灵,收为己用。
“怎么样?”樱柏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这就是你的同类们做的事情。”她的手指抚上颈间的符咒,在触碰的瞬间那符咒就燃起炽烈的火焰,将脖颈与手掌灼烧。“他们意图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让妾身屈服,可笑。”属于咒灵的力量几乎是瞬间爆发起来,符咒的一端出现了些许裂痕,似乎很快她就能挣脱这个枷锁。
“你是咒灵。”夏油杰用平静的语气说,不管他如今的立场站在哪一方,为了保护谁而战斗,唯一不变的就是在他的敌人中咒灵永远都存在,“你伤害了两个学生。”这边是属于咒灵的原罪。
要如何相信一位从恶意中诞生的咒灵拥有怜悯?要如何相信被人类残酷对待的咒灵任有良善?
“妾身可没有杀害她们。”樱柏轻轻的笑了,“只需要一个月,她们就会正常的清醒过来。你会相信妾身的话吗?”
让一位咒术师相信一只咒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的,他们是与生俱来的天敌,没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些。夏油杰没有说话,这是看着樱柏。
“妾身明白了。”樱柏微笑着将手中的蝙蝠扇合拢,“不过,你很奇怪,咒灵操使先生。”她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你现在没有动手拔除妾身呢?”
既然我们处于对立面,为什么没有将作为危险生物的我立即拔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