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死者的家属吗？”小护士拿着本子从抢救室出来，神色有些漠然，他们在医院里上班，平均每天都会亲眼看到一个人死亡，所以范云泽的死，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触动。
乔语蒙猛地缩回手，看向小护士，嘴唇抖的不成样子，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死者男，二十八岁，名叫范云泽，没错吧？”小护士低头看向本子，看到只有二十八岁的时候，她的眼底的的确确划过了一抹可惜。
“真的是他……”乔语蒙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抬手用力的捂住嘴巴，呜咽还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钻了出来。
她现在还记得，范云泽和她许诺过的那些事，他高兴的、放纵的、认真的模样，全都一一在她脑海里浮现。
之前她就知道范云泽和付千臣合作了，只是她太过相信他们的实力，以至于在范云泽人生的最后时间里，她都没能陪着他。
“咔哒咔哒。”病床从她身边推过去，和地板摩擦出不小的声响，乔语蒙的视线也随着病床移动，她仿佛能看到范云泽嘴角挂着坏笑和她说：“没想到你这么瘦，力气倒是不小。”
“噗嗤。”乔语蒙想起他们第一天认识去打高尔夫的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但是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哪里有范云泽的身影？一下子笑容僵在嘴角，眼泪又接着滚落。
她现在的表情很怪异，边哭边笑。
后来乔语蒙终于见到了范云泽的家人，原来他真的是有父母的，不但有父母，还有个哥哥，三个人到南城看到范云泽的尸体以后，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和看到陌生人似的。
“居然就死了……”范云泽的母亲盯着范云泽看，常年劳作满是晒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也没有什么疼惜，一点也不像个母亲，她盯着范云泽的尸体看了一会，转头看向乔语蒙，“听说你是他的女朋友？”
她用的是她，不是我家云泽之类亲昵的称呼。
“你们要把他带回老家去吗？”乔语蒙问。
“要不然呢？”范云泽的父亲终于说话了，他的五官看起来和范云泽有些像，只是已经上了年纪，多了风霜，他的表情也挺平静，“城里的墓地要几十万一个，我们可买不起。”
“他有个建筑公司，价值几个亿，你们知道吗？”乔语蒙看着他们，企图在他们脸上看到点别的情绪。